惊慌、疼痛、茫然、朦胧、喜悦…自此,世界将有所不同,由眼入心,由心生境的一页被猛然开启,吓了自己一大跳,我还没有准备好,却已然长大了!
暑假很长,长得让人忘掉了学习,冰棒成了夏天解暑的必备,吃完的冰棒棍儿会用来当作游戏的道具。无聊之余,拿两个冰棒棍儿,放进背心里,支在胸前,装作女人样,挺起胸膛,昂起头,在楼洞里跑来跑去。妹妹在一旁咯咯地傻笑。奶奶在后面直跺脚:“看你个丑苗子,晚上看我不投你爸爸打死你。”
过完暑期,突然好涨,伸手一摸,发现两边乳头的后面各长了一个蚕豆大的坨坨,硬邦邦的。“奶奶,我这里长了好大的两个包,按一按好痛”我掀起汗衫,用手指着乳头。奶奶伸过手来摸了摸,笑咪咪地说:“个勺伢,这蛮正常,我屋滴兵兵开始发育了。”
又一天体育课,老师说今天的体育课是为大家体检。体检的地方在二楼教研室,被屏风隔成一个个小隔间,前门进后门出。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那里摆弄着我们。我血压正常,肺活量2800,无扁平足,身高体重已经不记得。走到最后一个隔间,一个同学刚检查完出来,冲我一笑,我不知为何。“快把裤子脱下来”一个中年男医生叫到。从来就没有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脱过裤子的我一下子蒙了,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动作很慢。
医生坐着让我站着。他先是看了看大小,再用手翻开包皮,很紧,最后丢下一句:“你发育正常,回家的时候,要把皮子翻过来,洗一洗里面的沟。”我瞪大眼睛疑惑地问:“什么沟,在哪里?”
“这里就是”医生指着那儿说到。
外面下着大雪,马上就要放寒假了。漫长的夜晚经常被梦境伴随,时而被人追赶无助拼命逃离,时而一脚踏空掉下悬崖,时而悬在半空中自由漂浮。从梦中醒来,裤子上、被子里已经是湿湿的一大片,暖烘烘的。奶奶就在旁边的绷子床上,我又羞又怕,不敢声张,又昏昏睡去。再次醒来时,裤子已经半干了。起床直接去上学,走到学校,湿漉漉的地方已经被身体的温度烘干,短裤表面留下像锅盔一样厚厚的一层,走起路来摩擦得很疼。晚上,躲进被窝,偷偷把短裤脱下来,用手把短裤发硬的地方干搓几下就柔软了,再穿的时候舒服很多。
那时的条件有限,基本上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换一次短裤。好在短裤都是蓝色粗布料做的,看不出异样。
年一过完,就是春天了,身体变化很快。每天上学走路时,被裤头磨得痛很疼,只有夹着大腿,缓缓地前行稍微好一点。实在疼不过,就跑到厕所或者大树后,偷偷把手伸进裤子里,把皮子撸下来,理顺,就不疼了。人多的时候,悄悄地把手伸进裤子荷包来完成,并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年代,没有美女头像,没有流行歌曲,也没有暗恋的人,心里却悄悄地在变化。初二快毕业时,听到第一首流行歌曲《迟到》,“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带来了我的烦恼……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噢,她比你先到,……”
我为那悦动的节奏和撩逗的歌词而激动,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地听,悄悄地唱。一天下午,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不小心被“母鸡”(芦海涛)和周永东听到了,母鸡说我是流氓,还威胁说要告诉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