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池中的水过滤后直接提供给叶菜类蔬菜作为生长的“营养液”，被蔬菜吸收后的“营养液”又流回鱼池供鱼儿嬉戏。占地20亩的温室大棚内，鱼与蔬菜共生，养鱼不换水，种菜不用土和肥，这样的鱼菜共生系统，你见过吗？
广义而言，鱼菜共生就是将水产养殖与水耕栽培两种原本完全不同的农耕技术，通过巧妙的生态设计，达到协同共生。在西安市高陵区，陕西鱼菜共生养殖有限公司就是这样一个鱼菜共生的清洁植物工厂。工厂负责人车胜利，40岁开始接触鱼菜共生，国外学了5年，自己试验1年，终于尝试成功。出菜1个多月，签下3家线上销售,进入3家华润万家品牌店，发展会员100多人，月实现毛收入20万元。眼下他的奋斗目标，是把鱼菜共生的占地规模扩展至300亩。
“鱼菜共生既符合国家鼓励农业绿色发展的要求，也符合大众对食品安全的需求。”车胜利说，“未来我希望能在更多的省会城市周边都有一个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让更多人吃上干净、绿色的有机食品。”
零污染、零排放，生态循环更绿色
1月5日，尽管大棚外的积雪还未消融，位于高陵区通远镇任村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却忙碌依旧。3名女工熟练地将已经长有3片叶子的乌塌菜菜苗从基质育苗盘中清理出来，准备移栽到生长空间更宽敞的幼苗区。
与传统的种植方式不同，这些幼苗将被安放在一片水域上生长。“我们这个植物工厂生长的蔬菜完全不用土和肥。”车胜利介绍，养鱼产生的粪便随着水流进入硝化塔经过物理分解后，再进入存放有蚯蚓、微生物、火山石等的硝化池进行生物分解，最终过滤后的水便成为蔬菜生长的“营养液”，经过蔬菜吸收后又循环给鱼用，“整个过程是一个密闭的循环系统，零污染、零排放，真正让大伙儿吃到干净无污染的蔬菜。”
车胜利说的“零污染、零排放”，包含两层意思：第一，考虑到土壤并非植物最佳的生长环境，有可能已经受到固体废物的污染和有害废水的渗透，植物工厂的栽培方式提供了充分的营养、水分，并不需要使用土壤，实现了零污染；第二，鱼的排泄物及饲料残渣是蔬菜生长的最好养料，蔬菜经过吸收和根系过滤后的水及产生的菌类又能为鱼所用，循环往复，菜不用肥、鱼不用药，大大减少了种植、养殖过程的环境污染，实现了零排放。这，正是鱼菜共生最大的优势。
良好的生态循环系统带来的好处就是作物长势诱人。车胜利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尽管有8吨到10吨的鱼，却水质清澈，闻不到养鱼的腥臭味；6000平方米水域上生长的生菜、紫叶甜菜、红叶甜菜等各类蔬菜色泽鲜艳、整齐划一。
反复种、更节水，鱼菜共生效益好
有专家预测，鱼菜共生形成的良性循环生态系统，达到了无废生产的理想境界，是未来农业发展的趋势。
在车胜利看来，鱼菜共生还克服了蔬菜的季节、反季节生长问题，相对密闭的生长环境，可以实现反复种植，节约用水，还能实现高产高效，易于工厂化、规模化种植。
在清洁植物工厂负责生产的工作人员杨沙介绍，鱼菜共生其实是寻求一种平衡，鱼养多了，菜种少了，菜就难以消化鱼的粪便；反之，鱼少了，菜多了，鱼产生的粪便，不够蔬菜生长需要。“找到平衡点，就能保障蔬菜的营养所需，生长环境不受影响。”
为了找到这份平衡，车胜利付出了很多。“半路出家”的车胜利，除了利用在加拿大的5年时间学习，还飞往日本、台湾等地学习考察。
被业内认可的数据是，一公斤鱼能供养一平方米蔬菜，但鱼是什么鱼，菜是什么菜？车胜利告诉记者，即便同样的鱼，春夏秋冬进食量不同，也会影响到蔬菜的营养吸收，因此找到养鱼量、饲养量与蔬菜吸收值之间的平衡，便成了鱼菜共生能否成功的关键。在高陵的植物工厂正式运行前，车胜利花费1年多时间，组成40多人的试验团队，不断种植、测试，收集数据，最终获得成功。1000多万元的投资中试验费用就占一半之多。
如今，植物工厂的工作人员依然会每隔三天测试水中各类元素的数值，以便随时根据变化情况调整鱼食喂养，确保蔬菜获得充足营养。
目前，植物工厂选取的蔬菜大多具有可湿根较多、生长周期短、经济效益高的特点。“传统种植中有的蔬菜比如芹菜种一料后还需要歇地，但我们不存在这类问题，每天都能收获，都能种植，栽种效率可达到传统土壤栽培的10倍，投入成本却较传统种植大大节省；密闭循环的生态系统，还节约了水资源，只需要过段时间针对蔬菜吸收和室内蒸发进行少量补充，比传统栽培省了90%的水量。”杨沙说。
实际上，古代中国的水稻养鱼技术，可以说是现代“鱼菜共生”的起源。目前国家层面的鱼菜共生项目也在积极推进。国际上鱼菜共生项目做得比较成熟的是美国和澳大利亚。借助互联网的分享，鱼菜共生逐渐成为一场全球性的环保运动。
走高端、闯市场，未来还需再发力
如今，车胜利的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迎来了包括内蒙古、重庆、湖北及日本等国内外众多农业专家或相关人士参观调研。
开始销售的蔬菜也为他带来利润。考虑到产出的蔬菜有机、无污染，植物工厂一份150克到200克的蔬菜售价16.98元，但并不乏愿意为它买单的人。
“人们对品质越来越关注了。我们现在刚开始销售，产品的种类和数量还有待提升，但是短短1个多月，已经有会员100多人，还有一些企事业单位积极对接，算开了个好头。”车胜利坦言，由于正式上市时间较短，加之最近气温较低，蔬菜生长周期慢，他们也面临着蔬菜产量难以完全满足市场需求的尴尬。“下一步我们还要不断丰富菜品，加大生产量，提升盈利空间。”
最近，北京一家公司正在与车胜利积极对接，计划引进他的项目进军北上广，再辐射全国，以便助力他实现省会城市都有鱼菜共生清洁植物工厂的梦想。
不过，相比较这个宏大的梦想，车胜利已经着手奋斗小目标了——为300亩的新基地做前期准备。这次，他打算发展成6个50亩的鱼菜共生项目，每个以10亩为单位，发展单一菜品，一来蔬菜长势较好，单一照顾一种蔬菜，可增加产量，提升菜品商品率；二来观赏效果好，发展空间大。“每一种蔬菜种出来都是一件艺术品，看着都是一种享受。将来我们会建一条玻璃长廊，引入观光旅游，实现三产融合。”
“鱼菜共生前期投资虽然较大，一平方米四五百元，但后期维护少，用工少，运行成本低，随着人们环保意识、饮食安全意识的不断提高，相信鱼菜共生会被越来越多人接受。”车胜利对鱼菜共生的发展前景很有信心。
他也坦言，当前菜品定价相对有机蔬菜是合适的，但对于普通大众还是高了一些，希望能早日实现规模化、机械化种植，降低成本，让普通百姓也能消费起鱼菜共生的有机蔬菜。
（来源：陕西·高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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