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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思慰:老张及老张们的纠结

2022-07-07 18: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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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及老张们的纠结

      

包思慰

   

老张,就是离我在北京的家不过七八百米远的老墙根菜市场的一位卖鱼的小老板。而我说的老张们则就是这个菜场里卖菜、卖水果、卖海产、卖豆制品等等的男女小贩们。我在这个菜场买菜都七八年了,跟这些菜商们混得都很熟。而跟卖鱼的老张更成了朋友,我比他大二十岁,算是忘年交了。

老张是安徽人,来北京卖鱼二十年了。我跟他的认识说来还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

2004年,非典的阴霾刚过,中国戏曲学院决定办一个专升本的成教声乐班。我的学生唐银成时任表演系声乐组的组长,这个成教班就是由他负责的。在戏曲学院设立声乐专业,发展民族和戏曲声乐,这一直是唐银成的一个心愿。学院经过论证后,决定先办成教,积累经验,再图发展。那时,唐银成年轻,援藏回京不久,刚被评了副教授,心气正高,想干一番事业,有了这么个好机会,一定紧抓不放,下决心办一个高水平的声乐班,培养一批热爱戏曲,具有较高戏曲声乐水准的本科学生。由于学校师资力量不足,他郑重地向校方推荐了我,建议聘请我担任本届声乐班的声乐教授。学校同意了唐副教授的推荐,并通知我到学院接受考察试教。

我接受了学校及唐银成的邀请,于2004年八月底来到北京。第二天的晚上就参加了新生的入学汇报演唱。演唱会就安排在一个不大的梯形教室。三十多位新生将按次序上台演唱自选的艺术歌曲。学校派出一位教钢琴的副教授担任伴奏。但是这位老师只能弹奏她熟悉的歌曲,无谱或只有简谱她弹不了,再加之学生临时要求降调或升调,她更弹不了,这样,演唱会就不能进行下去了。我对唐银成说,没事,这位老师不能弹的,我来就是了。唐银成拍拍脑门,连说,哎呀呀,我把这茬忘了,您在,没事没事。这样,当天晚上的新生汇报演唱大部分都由我来即兴伴奏,进行得很顺利。

完事后,领导留下系主任、唐银成还有我,说幸亏了包老师,今晚对于包老师就是一个很好的考察试教,包老师琴弹得好,对学生的演唱点评也非常恰当,没有必要再给包老师一个别的什么试教了,今晚就是最好的考察。请包老师留下来担任本校首届成教声乐班的声乐教授。就这样,我就正式开始了在北京中国戏曲学院的教学工作。

那时,我爱人从邵歌调到松坡图书馆工作几年了,她不能随我来京。这样,我和儿子住一起,他也很忙,爱人来不了,所有家务,包括弄三餐饭就都是我的事了。弄饭倒不难,只是买菜不容易。落实好了学校的事,我就着手解决买菜的问题。按照邻居的指点,这天早晨我就拖着一部小菜车,直奔离我家不远的陶安菜市场。

陶安菜市场规模不小,虽然依我看还属于低端业态,还有些杂乱,但菜的品种还是不少。我一到菜场,先不看茄子苦瓜,不看水果蔬菜,只找卖鱼的摊位,多年来我家三口养成生活习惯,荤菜只认鱼。有当地人指给我看,并用标准京片子口音告诉我:“哦哦,您找卖鱼的呀,他姓张,您看,他就在东边一点,靠北的那个摊位,正忙乎着呢。”我初到北京,最不习惯的就是听人家老说东南西北,弄不懂为啥北京人不跟咱南方人一样说前后左右呢。不过,好在菜场不大,我很快就找到了卖鱼的摊位。

呀,这鱼摊不小呢,十几个鱼箱一字儿排开,一个鱼箱一种鱼,草鱼、鲢鱼、鲤鱼、多宝鱼、武昌鱼、鲈鱼等等,品种不下十多种,鱼儿在鱼箱里活蹦乱跳,弄得水花四溅,挨得近的顾客赶紧后退,打湿了衣服也还在欢笑,鱼儿新鲜,谁都高兴。

被称之为老张的鱼老板,自然是这里最忙乎的人,只见他根据顾客的要求,从鱼箱里麻利地抓起一条大草鱼,左手将鱼头紧摁在自己弓起的左膝上,右手挥起一根木棍,在鱼头上猛力击打一下,刚才还奋力挣扎的草鱼,立即蔫儿了,老张把鱼丢到台秤上,大喝一声:“草鱼一条,三斤四两,三十一元八毛,收三十一元”。然后把鱼甩台子上,让他老婆(我想应该是他老婆)将鱼开膛破肚。老张没有停歇,立马又根据另一位顾客的要求,从鱼箱里抓出一条鲈鱼,直接把鱼狠狠摔打到地上,然后又把鱼丢到台子上让老婆处理。老张动作熟练麻利,十来分钟就打发了十几个顾客。我见老张忙碌了一阵子,只剩下我一个顾客了,我就主动和他搭讪:“你是张老板吧?”老张回过头,见是一个生客,就说:“啥老板呀,我就是个卖鱼的,叫我老张吧。哦,老板,您是第一次来我这里买鱼吧?”“对呀”我回答:“我更不是啥老板,只是一个买鱼的,对,我刚来北京,今天是第一次来你这里买鱼。你这里生意不错呀。”“还行吧,糊口的生意。您要什么鱼?”老张问道。我说:“给我条鳊鱼吧。”“好咧”老张突然大声吆喝:“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喜欢吃的鱼就一定是好吃的鱼。”话音未落,一条鳊鱼(又名武昌鱼)被他用力摔打在地上,捡起来丢给老婆:“新来的客人,把鱼弄干净啊。”

我有些瞠目结舌,此时此刻,一个卖鱼的,顺口就能在恰当的时刻说出的诗词,实在有些不同凡响。那时,我也嘴快:“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哈哈,武昌鱼营养好啊,吃了多有劲,那么大年纪了,还能横渡长江啊。”周边的买菜的卖菜的都被我和老张的话逗乐了,哈哈的笑声在菜场里荡漾……

鱼和菜装满了小拖车,第一次到北京买菜就满载而归,还认得了一个能背诵诗词的卖鱼人,煞是有趣。拖着菜车往家走,一路上我还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剖鱼之前有的鱼要用棍子击头,有的鱼就直接摔打在地上?这里面肯定有讲究,对对,这个问题下次去买鱼一定要老张说说清楚,想着想着,脸上不由得流露着笑意,惹得和我擦肩的路人对我侧目。

过两天,我在老张那里还真得到了答案,他说,大鱼,如大草鱼、大鲤鱼、大雄鱼等就要用棍子击头,鱼不打个半死,放秤上它还乱跳,就没法称重。而小一点的鱼如鳊鱼只需要将鱼摔打到地上就OK了。

就这样,我每隔一两天就去老张那里买鱼,时间一长,彼此都很熟悉了。我也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老张是安徽农村的。祖辈都是农民。他读了高中,有了文化,心里就有了世界这么大,出去看一看的想法。两千年时,就和几个同乡同学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了北京。老张勤劳,肯干,诚信交易,很快就在北京站稳了脚,他的鱼摊成为了整个菜场生意最好的摊位。

我三天两头地往他鱼摊子跑,人也混得很熟了。几乎每次我还没到他跟前,他就会挥动着湿漉漉的手,高声地跟我打招呼:“嗨,包哥,来了,您哪。”来京时间久了,他的口音里就带上了京腔。“您今天是鳊鱼?”见我没有立马回答他,他就会接着说:“哦哦,对了,今天是黄骨鱼。”“你咋知道?”我明知故问。他说:“今天是周末,你儿子回来了吧?他要吃黄骨鱼的。”老张啊,这个他都记在心里了。我只跟他说过一次,儿子一般周末回家吃饭,喜欢吃黄骨鱼(邵阳称之为黄刺骨鱼)他就记在心里了,真是个有心人。他呀,每次和老婆都把我要的鱼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绝不会忘记把摊子上多余的鱼泡都装进我的口袋,他知道鱼泡(学名鱼鳔)是我的最爱。

2005年我返回邵阳,毕竟我还没退休,在北京待的时间不能太长,就跟学院和唐银成提前说了这情况,他们都表示理解,也觉得很遗憾,说退休了欢迎我再来任教。

离京前一天我去和老张辞行,我告诉他,我回南方老家去看看,可能要过一段比较长的时间再去买他的鱼,老张有些不舍,嘴里说:“怎么就要走了呢,要多久才能回来呢?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啊,我诧异无比,老张喃喃念出的不是唐朝著名诗人王维的《山中送别》吗?我因为父母都是教师,他们从小就教我背诵唐诗,到现在虽然都忘得差不多了,但这首《山中送别》我还是不曾忘记。父亲跟我说王维的诗往往都拾取平凡素材,语言朴实自然,感情真挚,味里有味,令人神往,这首诗就具有这样的特色。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在朋友离别时,老张能这样自然地一字不差的念出了这首诗,恰如其分的表达了他的离别惆怅。我真的不能不对老张刮目相看。这就是那个卖鱼的老张?那个总是穿着橡胶围裙,脚蹬长筒橡胶工作雨鞋,一身总是湿漉漉,散发着鱼腥味的老张吗?老张见我久久不语,他倒释然地说:“哦,我喜欢文学,从小喜欢唐诗,我本来应该去考文学专业的。”他告诉我因为家里穷,高中毕业就放弃了高考,出去打工挣钱了,做过很多事情,最后才来北京卖鱼。白天再辛苦,晚上睡觉之前也还是要看看书的,的诗词和唐诗三百首更是常常要看的。

爱文学,爱诗词,干的却是卖鱼的生计,老张,你真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啊。老张,再见了。

再回到北京,就是几年之后的2011年二月了。我再次接受中国戏曲学院的聘请担任表演系的戏曲声乐教授。在此之前我在邵歌退休,来北京工作再无后顾之忧。

我自己都感觉奇怪的是,一来北京就急忙去陶安菜场找老张,但是到那里却不见陶安菜场的影子,一打听才知道陶安菜场已经不复存在,几个月之前菜场建筑物被当作违建给拆除了。原来的菜商们都转移到五百米以外的我在文章的前面提到的老墙根早市市场。

老张见到我喜出望外:“哈哈,闻得喜鹊叫,原是贵人归呀。”“这又是谁的诗句?可不是唐诗啊。”我问。“什么诗句呀,就是我随口胡诌的。”老张脸露羞涩回答。

才几年,老张老了,老于他的实际年龄。他告诉我,女儿17岁了,要考高中了,老婆回老家照顾女儿,为的是让女儿考上一所好大学,父母亲没机会读大学,可不能再误了女儿。老婆不来了,就雇请了两个帮手。他说,不好意思,按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来说,现在没办法,干上了雇工剥削了。我打着哈哈连连说,没事没事,剥削有理。

和几年前一样,我一周要去菜场三次,依然是拖着一部小菜车,空车而去,满载而归。每次去依然是首先光顾老张的鱼摊。与几年前陶安菜场相比,老张可是鸟枪换炮了,他的鱼柜台占了几十个平方,鱼的品种增加了许多。前台抓鱼称秤依然还是老张亲自动手,而剖鱼打理却是老张雇佣的两名熟练工。他对面卖海鲜的王老头悄悄对我说,老张可不得了,这几年赚大了,你看门口停着的崭新的三菱小货车就是他买的。听了老王头的话,我一点也不吃惊,因为成功本来就应该属于吃苦耐劳脑子灵活会赚钱的有文化的劳动者。

时间一长,我不光是和老张成了好朋友,和老张们如卖海鲜的老王头,卖青菜的金大姐夫妇、卖鸡肉的小朱、卖肉的“一刀准”(云南人,姓刀,而且刀法极准,说砍半斤,绝不会误差一钱)等都有了交情。我每次去菜场,老张们就要起哄,嚷嚷要包教授唱支歌听听,僵持之时,总还是老张出来做和事老,他会大声喊着:“老王头啊,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有文化,这种卖菜的场合怎么适合包教授唱歌呢,不如这样吧,我买单,我们哪天晚上一起到附近的菜市口金麦圣歌厅聚聚,请包教授为我们唱歌,好不好啊?”“好好好啊”老张们齐声叫好。惹得满场买菜的人们都莫名其妙的的兴奋起来,对我还指指点点的:“哟,这人还是教唱歌的教授啊。真看不出来呀。”是啊,像我这个斜背一个廉价小包包,拖着一辆普通的小菜车、个头矮小的外地老头,怎么看都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个教声乐的大学老师。我不在意买菜的人们的议论,我只是心里在想,不错,老张的建议很不错,哪天有时间了,到歌厅去给老张及老张们唱唱,要去就到北京最高档的歌厅温莎KTV去,这一定很有意思。

儿子来电话,说这个周末回牛街家里吃饭。儿子小两口工作极忙,儿子是京城卓有成就的舞美及多媒体设计师,媳妇是著名舞蹈编导,承接的事情太多,两人各干各的事,还全国各地到处飞,他俩都很少团聚,当然就很难得一起回我和爱人的牛街的家里了。他俩一起回家吃饭,对于我和爱人来说就是一个盛大节日。离周末还有两天,老婆就催着我赶紧去买菜,鱼啊、牛肉啊、排骨啊、水果啊,列了一个单子,我就只要照章采购就行。

周四(这天我没课),天才放亮,赶紧起床,简单弄个早餐,草草吃完,拖着小菜车就奔老墙根菜场而去。一出门路过地铁19号线牛街站建设现场,总是不禁停住脚步看一眼,牛街已经有了东西向的7号线,如今又很快要有了南北向的19号线,牛街就更牛了,就因为又一条地铁线的开通,房价蹭蹭上涨。每每路过这地铁施工现场,心情总是特舒畅。不禁佩服爱人十几年前的远大眼光,借钱买了牛街的商品房,如今房价翻了几个筋斗,就因为地铁牛街站就在我的楼下,我的小小一套两居室,竟然价值600多万元了。我喜滋滋乐呵呵的只走了十分钟,就到了拐角处,转一个弯就到了老墙根菜市场。

咦,有些异样啊,菜场口为啥堆满了黄沙砖块,还有些脚手架也横七竖八地挡在门边。菜场四个大门,竟然被砖头砌掉了三个,只剩下一个大门可以进出。凭我直觉,我感觉有事情发生了,果然,挤进大门,菜场里虽然依然熙熙攘攘,但是气氛凝重,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北京就这样,公共场合绝不高声说话,两三人交谈也是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我依稀能听得见他们在说,菜场要撤销,马上就要清场了。有一个看上去比我还大的北京老头在边选菜边自言自语:“不要这样啊,不要这样瞧不起外地人啊,没有外地人,北京人去吃空气呀。”

我挤开众人,赶紧去到老张的鱼摊,买鱼的依然不少,他的两个助手在忙碌,一个在剖鱼,一个在称重。而老张却蹲在地下,用根小木棍在地面上一下一下地划着。我叫了一声老张,老张见我,急忙站起来,我看他眼睛有点红,没有了平日的光彩,我指着由于封了大门,空气陡然污浊、陡然黑暗的菜场问这是怎么回事,他说:“菜场要撤了,我们要走了。”我问,为什么要撤,他说是根据市里的禁止“开墙打洞”的统一行动,撤销这个老墙根菜市场,昨天砌死了三个大门,留下一个门,方便善后,月底,全部撤出。

这一下,我全明白了。北京市近两年一直致力于疏解非首都功能,一些低端业态都在清理之列,包括非常有名的庞大的动物园附近的“动批”服装市场也陆续迁往河北。一些小商小贩也在清理之列。其中还有个重要的内容,即“开墙打洞”必须在近期内全部纠正复原。

所谓“开墙打洞”,就是临街的一楼商住房的业主将窗户改成门,然后租给外地来京做生意的商人们做店铺。北京市的大街小巷全都是这样的店铺。这些店铺方便了首都人们的日常生活所需,但也带了不少安全隐患,许多店铺还占地经营,形成许多地段交通堵塞。

老张告诉我,老墙根菜市场正是“开墙打洞”形成的,它原来是一个公司的写字楼。我跟老张说,既然这样,你不如早作打算,赶紧另外找地儿再开张。他说,很难,到处都在搞清理,而正规超市他没有任何关系打不进的,再说,进超市门槛儿高,成本大,赚不到钱,真是纠结呀,说不准要打道回府了,说他来北京二十年了,习惯北京了,也喜欢北京,要离开还真舍不得。我还问老张,这菜场的其他摊主怎么办,他说大部分可能都得回老家了。他说,那个卖青菜的金大姐夫妇昨天哭了一夜,他家的大儿子十岁时被诊断为白血病,不到两年孩子就死了,可是,后来小女儿也得了白血病,真是祸不单行啊。金大姐夫妇全靠这个菜摊子维持生计,给孩子治病。可是,现在菜市场一撤销,立马就断了经济来源。两夫妻都快愁死了。

我跟老张说,疏解非首都功能是大势所趋,北京的大城市病也该治治了。你只能顺应这一个趋势,赶紧去找地方,重起炉灶,努力了才不会后悔。我又跟他说,要金大姐把他们的困难跟菜场的主抓这方面工作的负责人汇报,请他们协助解决困难,帮助安置。

买了一条鱼,又在金大姐摊子上买了青菜,又和熟悉的老张们一一招呼过了,拖着菜车往回走,心情有些沉重。和老张还有老张们就要告别了,心里有几分惆怅。我为他们的生活出路担心。他们都是我们当今社会的弱势群体,是生活底层的人们,理应得到社会的关照,他们也需要共享改革成果,享受社会福利。在改革的任何一项举措的落实中,往往会触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这一部分人绝不会是马云们,王石们,而毫不例外都是老张及老张们。我们的当权者,理所当然的要在落实改革举措的同时,更多的考虑群众的利益,让改革合理合法,更合情。,,不是群众的错。我们的公仆们应该吸取教训。不要再出现邵阳也出现过的,为了查实吃空饷,要离退休人员自己开具“依然健在”的所谓证明的奇葩事件了。

第二天,我又去菜场,打算最后一次去老张及老张们处买鱼买菜。但是,菜场提前关张了。眼见人已去,楼已空,我心中的失落无以言表。这时,一个着制服的男子走到我的面前:“您是包先生吗?”“是是,您是?”我有几分诧异地问。“哦,我是这里的保安,卖鱼的老张临走时托我给你一封信,诺,就是这个。”保安说着就递给我一张折成四四方方形状的字条。我急忙打开字条,几行苍劲的文字映入眼帘:“包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给你我的手机号,也是我的微信号。后会有期,老张。2017年4月27日”

我眼睛顿时湿润,老张及老张们,我祝愿你们都能留在北京,我相信社会不会抛弃你们,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有新的菜场接纳你们,愿你们多些快乐,少一些纠结。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到北京最豪华的温莎KTV歌厅欢聚一堂,我会为你们献上一首首好听的歌曲。

于北京陋室

2017.5.10

【作者简介】包思慰 国家二级演员 ,从事歌剧艺术事业近五十载、声乐教学几十年。原邵阳市歌剧团团长,原民革邵阳市委副主委,、。湖南省音协、剧协会员,湖南省声乐艺术委员会理事。在二十余部歌剧担任主角或重要角色,曾获最佳表演奖,独立或与人合作为二十余部歌剧作曲,其中歌剧《月夜归来》获湖南省歌剧最佳音乐创作奖,发表过几十首创作歌曲。多名学生获得戏剧梅花奖或其他国际国内各项大奖。为全国二十几个剧种培养了许多优秀的戏曲演员。2010年受聘担任中国戏曲学院表演系声乐教授。现定居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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