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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春天·团圆饭暖
“一年一千多顿饭，最重要的，莫过于春节的团圆饭。
无论城市乡村，无论富人穷人，无论你身在何处，只有跟家人吃了这顿饭，这一年才算圆满。
春节的团圆饭，如此的丰盛，又从未有过地让人放松。
喝多了可以笑得像个傻子，也可以哭得像个孩子。亲人不会笑话你的失态，父母不会计较你的成败。
我们就在这团圆的餐桌上一年年地长大，成熟，变老。
沉淀，思索。认识了世界，也终于与这世界和解。
吃了这春节的团圆饭，把所有的痛苦和烦恼都留在旧年。
前路或许还有冰霜雪寒。但旧岁新春的团圆之味，足以像红日，温暖这之后的一整年。
过年了，家家户户团圆的餐桌上，大约都少不了一条鱼。其中以鲤鱼最为喜庆吉祥。它就像一出戏里少不了的生旦，就像一匹锦缎上最美的那朵花，有了它，这一年才会圆满。
可是，当全家人欢聚品味这寓意美好的“吉祥物”，您，可知一条鱼的旅途？
（1）
腊月底，黄河边的风更猛烈了，吹得人脸疼。
荥阳桃花峪，黄河鲤鱼养殖基地，连绵的一万五千亩鱼塘，蔚为壮观。
芦苇在风中摇荡，阴冷的天，极少有人走动。岸边渔家摆着稀疏的物品，养的鸡和狗偶尔出没。
▲一万五千亩的鱼塘空旷寂寥，芦苇在风中和唱
唐娟在这天趁着周末，带着3岁的儿子，来看望丈夫陈峰。陈峰在这里养了两塘鱼，终年守着照料，唐娟趁空过来给他做顿饭。
▲唐娟在简易的厨房为丈夫烧火做饭，乖巧的孩子则拿着报纸认字
炉火旺旺地烧着，旁边木板搭成的简易墙上，挂着陈峰的防水衣。现在天冷，鱼儿也在蛰伏，每天他不必喂鱼饵，但要下水去为它们换换氧气。
▲陈锋的防水围裙和手套就随意搁置在这处小空间里
这里有360多个鱼塘，有不少鱼塘都是空着。
“这是为了翻晒！”陈峰说，这里的鲤鱼特别金贵，和其他养殖的不同，普通鱼塘每塘大约养4万尾，这里的每塘只养2万尾，养得稀，便于鱼儿运动。
鱼儿每年只能长一斤肉，肉质鲜嫩紧凑。养成一条两三斤的成鱼，大约需要两三年，而每一塘鱼养成，这个鱼塘也要休养生息，进行翻晒，直接用阳光消毒，便于来年再养。
这一晒就得半年，虽然耽误了养鱼，但不经翻晒的鱼塘，鱼儿容易生病，如果用药，就没有这样纯天然的味道了。
▲鱼塘无水时看似失去生机，实际却在保养生命力，待到半年后再次水涨鱼肥
陈峰说，鱼的金贵，不仅从鱼塘开始，水也是有讲究的。
“为了保证黄河鲤鱼的原汁原味，鱼塘的水都是黄河水的地下水，水位在地下18到22米之间。这个水位的水，干净清澈，适合鲤鱼生长，还避免了污染。为此，我们要费不少事，黄河边土质松软，有时候三天三夜还无法蓄满一塘水。”
这种上好的鲤鱼，在小鱼苗的前三个月，是要喝豆浆的。每天准备七八百公斤的豆浆，分两次泼在鱼塘里，鱼儿争先恐后挤过去，豆浆很快变成鱼苗们最喜欢吃的浮游生物，最是营养不过。也因此，鱼儿们才能长得健壮。
（2）
陈峰的家，就在桃花裕旁的一个村子里。
河南省志《黄河志》写道：“自河源至内蒙古的托克托，为黄河上游；自托克托至河南郑州桃花峪，为黄河中游；自桃花峪以下至山东垦利河口为黄河下游。”
黄河南岸荥阳的桃花峪，成了黄河中游和下游的分界线，黄土高坡从此打住，千里沃野由此展开。
在这一段，黄河河床宽，流速慢，非常适合鲤鱼的生长繁殖。也正因为如此，荥阳桃花峪最著名的，除了春天盛开的桃花，还有楚汉古战场，以及赤尾金鳞的黄河大鲤鱼。
▲楚河汉界古战场
陈峰的爷爷和父亲，都曾在家门口的黄河里捕过鱼。在陈峰的记忆里，小时候的黄河鲤鱼，“体形细长，尾巴、嘴是红的，身上发白、略带金黄色，肉质细嫩，好吃极了。”
陈峰说，近些年，黄河纯正的野生鲤鱼日渐稀少。他们如此费尽周折，就是为了给鱼儿提供一种类似野生的环境，最大限度保证它们的口感。
▲这样环境里生长出的鱼肉质细嫩，贵在口感
九月九，鱼封口。
野生黄河鲤鱼一到冬天，便要停食，鱼塘里的黄河鲤鱼，到了冬天，也要停止喂食。
这是段相对空闲的时间，虽然风大天冷，但陈峰能睡个好觉了。
若是在平时，每天凌晨4点钟，收鱼的人就来了。陈峰他们下塘捞鱼，以保证运出的是最新鲜的鱼。整车的鱼从这里出发，运往郑州市区。
（3）
大约早上8点钟，黄河边的大鲤鱼已经运到了饭店的门口。
阿五黄河大鲤鱼的后厨，厨师长张永跃带着厨师们开始忙碌了。这些肥美的鱼，很快就要在他们的手下，变成一道美味。
冷藏、静置、解刀、腌制、按摩，十几道工序下来，大约需要两个多小时，几乎每个步骤都有讲究。
“解鱼，左右两面各要10刀，这样，既保证刀口最大限度吸收汤料，又保证最佳煎熟时间，以保全最多的营养。给鱼做两次按摩，是为了让鱼的肌肉放松，吸收汤料的滋味。 浇汤时，用高汤和香菇提鲜，不用任何的味精、鸡精。”
▲张师傅在解一大早就运来的黄河大鲤鱼
张永跃师傅点火上灶，葱段姜片下入油锅，刺啦一声，热油激起的香味溅起；鲤鱼下锅，添汤炖煮，转眼之间，一条香浓味美的红烧黄河大鲤鱼就端到了围桌欢聚的人们面前。
就像一出戏里少不了的生旦，就像一匹锦缎上最美的那朵花，幸福的时刻，有了它，好像才会圆满。
▲吃完红烧黄河大鲤鱼，再配上鱼骨汤，鱼肉鲜嫩，鱼汤暖胃；围桌而食，畅快淋漓
想起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中的那篇《青青河畔草》：“……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长跪读素书，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
世上写给亲爱之人的诗，多的数不清。但我觉得，这几句足足胜过后世无数的情话：
我不在的时候，你勤加餐饭，多多保重身体。对你的思念如青青河畔草，在这草长莺飞的时节绵延成一片碧水蓝天。
当然，这里的“鲤鱼”，并不是真的鲤鱼，而是古时人们以鲤鱼形状的函套藏书信。那时候山长水阔，鲤鱼就如“青鸟”一般，在绵长的祝福之外，代表着如此幸福的寓意。
▲木板制的“双鲤鱼”夹的书信里是绵长的情意
文｜杨潇
编｜张慧子
『匠心地图，想去品尝美味的伙伴们看这里』
高记阿五黄河大鲤鱼
四川郑州市 金水路与英协路交汇处南200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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